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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6章 毀骨重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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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寶!”

高伊萱頓時驚叫一聲,“快,傳太醫!”

“痛!”

小寶滿臉青黑,緊緊的咬著牙,眼睛都快突出來了,足見他忍的有多辛苦。

高伊萱臉泛青白,卻是出手極快的點住了小寶周身幾大穴位跖。

那邊燕涵襄與高雅幾乎是同時向外跑去。

“針……紮……紮我……拗”

小寶覺得舌頭有些發麻,可他腋下那裏,卻一直有個東西紮著他。

“哪裏紮……”

高伊萱此時倒是出奇的冷靜。

“腋……”

只是說出一個字,小寶便再也無法開口,只覺得舌頭發麻已經拖不動了,而嘴角的血跡卻不住的往外流著。

高伊萱管不了那麽多了,伸手撕開他身上的龍袍,便丟掉了一邊,又撕掉他的衣服,鼻尖已經現了冷汗,看著他問道,“還熱嗎?”

小寶想翻白眼,外婆啊,我說的是腋啊,不是熱啊!

太醫被高雅拎到了宮裏,“快,看看小寶怎麽了?”

太醫伸手把脈,卻是嚇的手腳跟著直抖。

“中中中中中毒了!”

“你不是廢話嗎,不中毒我叫你來做何?”高雅的耐心可不多。

再加上被燕涵襄寵著,那脾氣只會越來越大。

“王王王妃,下官無能……”

而這時燕涵襄也回來,手裏拎的卻是孟夏。

“救不好小寶,你就提頭等著你家王爺吧!”

孟夏被他推的一個趔趄,也知道事情的嚴重,沒工夫與燕涵襄擡杠,便來到小寶的身前。

那太醫還在不住的說著,無藥可醫之類的話,聽的高雅恁的煩感,直接手起,一記手刀砍在那太醫的脖子上,那太醫終於是閉上了嘴,倒地睡了。

孟夏眉頭不展,從懷中拿出銀針,卻是將小寶十個手指頭挨個紮下,開始放血。

又餵小寶一粒藥丸,便道,“小寶,你忍著些……”

小寶口不能言卻是眨了眨眼睛。

孟夏扭著去看燕涵襄,“給小寶運功,配合我施針……”

高伊萱與高雅便站到了門邊,為燕涵襄護法。

只是大家想的都簡單了。

燕涵襄與孟夏在為小寶解毒,高雅與高伊萱雖站在門口,可心思卻都在小寶的身上,所以,當門外那大搖大擺走進來的男人點住了高伊萱的時候,無人發現。

卻在高雅被猛的一擊,受了重傷之下,燕涵襄,孟夏才反應過來。

“尉遲敬!”燕涵襄大吼一聲

“噗!”

“噗!”

燕涵襄一走神,內力反噬,瞬間有種走火入魔的感覺,與小寶同時吐血。

小寶那小小的身子又怎麽能受得了他那突猛的內力,小眼睛一翻就要暈倒。

孟夏一回手,將紮在小寶身上的銀針全數收回。

而燕涵襄卻已是滿目赤紅。

“小寶……”

高雅滿眼是小寶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龐。

“呵呵呵呵……想抓本王,你們還嫩了些……”尉遲敬無比陰險的冷笑幾聲。

看了看懷中怒瞪著他的高伊萱,他的眼中卻滿是柔情,“萱,你真的是越來越不聽話了。”

然而高伊萱卻是別開眼,那模樣,充分說明了她對他的不屑一顧!

“呵呵……”尉遲敬再度低低的笑了。

“噗!”尉遲敬卻是猛的吐了一口血,隨後身姿向前,滿眼詫異的看著立於他身後的男人。

“晏寒天,你特麽病的不輕,怎麽不叫了?”

那追了他半年的“尉遲敬,你拿命來”,這會卻沒冒出來,竟然直接對他出手了!

來人一身黑衣,臉上竟然掛上了一抹邪氣的笑容,“換個玩法!”

只是低低的四個字一落下,便直取尉遲敬的命脈。

尉遲敬卻是一楞,這是半年來,他第一次回他的話。

再說被他追了半年,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,剛剛被他偷襲,待反應過來,便想立刻逃跑。

只可惜,月餘不見,尉遲敬忽然大驚,這男人的武功似乎又厲害了。

被他纏的死死的,一時間卻又難以脫身,

燕涵襄從床上下來,扶起高雅,而孟夏在初初一楞之後,便大聲喊道,“晏寒天,你丫的,還不快點來救你兒子,你兒子要死了!”

正與尉遲敬打的正H的晏寒天,驀的眉頭一皺,卻被尉遲敬一掌打在了肩膀上,後退一步。

只這一個空隙,尉遲敬卻已抱著高伊萱逃了。

“哈哈哈,晏寒天,你還是趕緊救你兒子吧,不然晚了,我真的不知道,你這唯一的兒子,還能不能再站起來……”

晏寒天眉頭皺

的死緊,卻是擡腳便追。

只是看到眼前那將他攔下的男人,他眼中甚是不爽,二話不說便出了手,將本就受傷的燕涵襄直接拍到了墻上。

“我靠!”

孟夏頓時大叫一聲。

燕涵襄摸著胸口噴出幾口老血,跳起來便抱住了晏寒天的腰,兩人就滾在了一塊。

燕涵襄偷襲得手,騎在他的身上,一計左勾拳,將晏寒天的腦袋打偏,吐了口血罵道,“你特麽瘋了嗎?”

晏寒天滿眼冷意,腳一擡便踢在了燕涵襄的後腦上,身子一翻,就將燕涵襄翻在了底下,一手掐住了燕涵襄的脖子,雙眼裏沒有一絲溫情。

“我。操!”孟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剛想抱起小寶,卻見高雅提起一個大瓷瓶……

孟夏閉了閉眼睛,只聽“咣、哢嚓”兩聲傳來。

孟夏睜開一只眼,就看到晏寒天後腦冒血,死死瞪著高雅。

高雅不住的喘息著,心砰砰直跳,不知道會不會砸壞了他?

本以為晏寒天會跳起來給高雅一頓好削,孟夏卻發現,晏寒天身子晃了兩晃,“砰”的一聲栽倒在地上。

“夠勁!”

孟夏跳起來,伸手想去把脈,還沒等他碰到晏寒天的身體,只覺得手指一疼,幾滴黑血便落了下來。

孟夏暗道一聲不好,以肉眼可極的速度,便見他的手右黑了起來。

急忙拿繃帶將自己的右手腕緊緊的纏起,再服下解毒丹,再開始放血,可卻仍無法阻止毒液的蔓延。

而這時,晏寒天已經醒了,他看著孟夏不住的忙著,嘴角卻掛著冷笑,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。

孟夏一擡頭,就看到了那無任何感情的雙眼。

雖說以前晏寒天也冰冰冷冷,可對自己的兄弟哪怕毒舌些,卻也不會放任不理。

而此時,孟夏很肯定,他的心裏沒有一絲自己。

莫名的,有點傷感。

“爺,就算屬下該死,可您至少也要救了小世子再罰屬下吧!不然,王妃回來,屬下相信,不會有您的好日子過。”

晏寒天雙眼瞇了起來,卻是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,並沒有理會後腦的傷,擡腿就走。

不不不會吧!

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?

孟夏滿眼不可置信。

“晏寒天,我做鬼也要休了你!”

突然那躺在床上的晏小寶,竟學著梅素婉的聲音,沖著那即將離去的身影說了一句。

晏寒天的雙腳倏的一下停住,卻是轉眼便跳到了床上,一把將小寶拉起了起來,大掌掐在小寶的脖子上,卻不知為何,看著這孩子,他的眼睛竟漸漸的濕了。

晏寒天,小定是我的命……

忽然那女子的身影,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。

“素素……”

輕輕的,晏寒天低低的喚著。

“父王,父王……救母妃,救母妃……”

小寶本就羸弱的身子,此時已經沒有一絲力氣,讓他再度開口,他眼角漂著晶瑩的淚珠,便暈了過去。

晏寒天的臉色倏的一變,那種窒息的感覺,再度襲上身來。

如今他的措骨陰功,站穩了九層,所以,他的耳鳴才會漸漸好轉,也才聽得到他人的話。

這也是為什麽半年來,他從未回過尉遲敬一句話的原因。

此時看著倒在自己手中的小崽子,他知道,他應該將他扔出去,可是他的手卻有意識的輕輕扶著他。

“啊……晏寒天,小寶拉了……”

忽然眼前一閃,是那女子將一個小小的繈褓塞到他的手中後落荒而逃的身影。

轉而他看到一個長的極為醜陋的男人,卻擰著眉頭將那小小的繈褓打開,忍著臭氣,擦著大掌下的小屁屁,只因那女人不會。

而晏寒天很清楚,那張醜顏上,趴著的正是小素!

可是,為何他已不記得他與她的曾經?

此時,晏寒天的雙眼猶為清澈,若是梅素婉在的話,便會知道,這種眼神的他,不是不動情,而是動了情。

不多久便見晏寒天,大掌輕輕的放在小寶的身上,緩緩的輸著內力,隨後雙眉越揪越緊,撇了眼孟夏,“他中毒了。”

孟夏無力的翻著白眼,沒辦法,他現在整個身子都開始發軟了,心荒氣短,出氣比進氣多。

他想,這位大爺要是再不醒來,他相信,他孟夏這輩子應該就這麽交待在這了。

都說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,可他倒好,屬狼糞的——白屎(死)!

“給他解毒。”

“老大,王爺,別說給世子解毒,你手腕上那家夥,若不先給我解了毒,我可要先世子一步,早蹬極樂了。”

孟夏的話倒是讓晏寒天多看了他兩眼。

這個男人長的

怎麽這麽討人厭?

忽然就看到那女子,看著這男人時的錯愕,還咽了口水。

不爽!

所以,讓他多受會罪。

竟是沒理他扭過了頭。

那廂燕涵襄與高雅已坐到了一旁,雖不解晏寒天怎麽像是不認識大家一樣,可這會,卻明顯的感覺到,他的情緒有些起伏不平。

而孟夏的臉色已經是死灰的白了,倒在地上,伸著手指,指著晏寒天,“爺,屬下這就先走一步了,也許路上還能碰到素素那個做惡多端的女人,嗯嗯,不寂寞了……啊——”

立時,孟夏一聲慘叫。

叫的燕涵襄與高雅頓時縮了縮肩膀,慘絕人寰啊!

就見一條小黑蛇,盤在了孟夏的鼻子上,兩只眼睛盯著孟夏的眼睛,吐著蛇信,似乎在想要從哪裏入口。

而晏寒天卻輕輕的開口,“素素是誰?”

“噗!”

眾人想噴了。

他剛剛自己還低喃著呢。

再看孟夏,他決定還是老實的等死吧。

見孟夏閉眼,晏寒天眉頭越皺越深,最後道了句,“小素……”

那小蛇扭頭對他吐吐蛇信,似乎極不願意,最後卻在晏寒天那溫暖的眼神中,低了頭,將自己的尾巴放到了孟夏的嘴裏。

“它的血可以解你的毒。”

聽著這話,孟夏毫不客氣的咬了下去。

小素哧溜一下就竄回了晏寒天的身上,小身子緊緊的繞在晏寒天的手腕上。

晏寒天的手指輕輕的在它身上來回扶摸,以示安慰。

只是看著那似乎要斷了一樣的蛇尾,目光陰狠的瞪了孟夏一眼。

孟夏沒時間理他,此時他滿身撕裂般的疼痛,他知道,晏寒天絕對是故意的。

一柱香之後,孟夏從地上坐起,滿身的衣服皆已被汗浸透,卻先抓過小寶的脈,卻是眉頭不展的看著晏寒天,“它能救你兒子嗎?”

“我兒子?”

“廢話,不你兒子還我兒子啊。”

孟夏想敲開他的腦袋,“就算素素落海你受了刺激,可總不至於失意吧。”

孟夏這‘失記’二字一出口,燕涵襄與高雅同時點頭。

實在是太奇怪了,半年前他一封信將他燕涵襄叫了過來,可他卻失蹤了,無人得知他的下落。

若不是說尉遲敬一直被一個惡魔追殺著,燕涵襄也不會讓木然去看看結果。

晏寒天沒說話,卻看著晏小寶,就覺得看著這孩子他難受無比。

這心就好像有什麽撕扯著一般,讓他極度不爽。

再加上孟夏不住的在講他的以前,聽的晏寒天極其越發的煩了。

“我不認識你們。”

晏寒天猛的起身就起走,可卻發現,他的衣角,被那孩子緊緊的抓在了手中。

扯了一下竟沒有扯出來。

晏寒天身上的寒意越來的濃了。

擡手想將衣角削掉,卻在看到那孩子眼角流下的淚珠,莫名的停下了手。

也不知他怎麽想的,竟是抓起了小寶,就這麽離開了。

“我去!”

孟夏趴在床邊,大吼一聲。

——

晏寒天看著晏小寶那可憐兮的樣子,他便不爽極了,“一個男人,總是掛著眼淚,你還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
“素素說我是她的命,我不能死。”

晏小寶眼淚汪汪的,可就是吃冷了那兩瞎子的好用。

“你是我兒子?”

“嗯,你走的那天,說,讓我記得喚醒你,不能忘了我,更不能忘了娘!”

“素素是你娘?”

“嗯,其實你愛她比愛我多這麽多!”

小寶將兩手伸直,表示晏寒天真的真的很愛他麻麻。

晏寒天就不語了,大掌撫著小蛇,雙眼盯著小寶,他很清楚,這孩子身上的毒無法。

可若這是自己的兒子,死了話……

想到這小子要是沒了,不知怎麽地,他便打了一個哆嗦,那女子的魔音再次入耳,她說她一定休了他。

嘶——

晏寒天撇了眼小素,小素沖他呲牙吐信子。

晏寒天就皺眉,他的措骨陰功已經站穩了第九層,便可以脫離鋪助物,但,他與它已成是達到心心相惜的地步,剛剛自己的所想,它已明白。

“小素……”

小蛇纏著他的手腕越發的緊了。

晏寒天看著小寶,“能吃苦嗎?”

小寶呲牙,這兩天他吃的苦還少嗎?

身中劇毒,鉆心的疼痛讓他渾身沒有一絲力氣。

“去。”晏寒天伸手彈了下那賴在他身上的小蛇,眼裏不覆以往的溫柔。

小蛇

看了看晏小寶,又看了看決然的晏寒天,便休的一下竄了過去。

晏寒天抓過小寶的手腕,化指成刀,毫不遲疑的割開。

小蛇看了眼晏寒天,最後還是鉆進了小寶的身體裏。

小寶本就沒個好。色的臉,這會已成了死灰,看著晏寒天滿眼恐懼,“爹——”

何時,小寶這樣叫過晏寒天?足見這一幕是真的嚇到了他。

可這一聲爹,卻讓晏寒天的心歡愉了一下。

“如果你是我兒子,又怎麽會不知措骨?”

晏小寶已經張不開口了。

晏寒天將他身子擺正,大掌拍在了他的後心,緩緩的輸著內力,以引導小素的步伐。

小寶皮下清楚的可見小素游走的每一步。

而每走一步,小寶便疼的大叫不止,他只覺得身上的骨頭似乎都要碎了一般。

疼著疼著小寶便沒了意識,所有的一切,皆由身後男人來掌控。

小寶只知道,他處於水深火熱之中,每日裏不是疼的他暈過去,就是疼的他醒過來,反反覆覆,不知過了多久。

這日,小寶緩緩睜開眼睛,只覺得身子無力極了,卻沒了那疼痛的感覺。

他知道自己的身子骨與以前不一樣了,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毒解了,可看著自己左手腕上那黑色的手環,還是楞了又楞。

“醒了?”

晏寒天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,小寶扭頭,便撇了撇嘴,“父王……”

“不好聽。”

“爹……”小寶改口倒是快。

“嗯。”這一次,晏寒天卻是應下了下來。

他雖沒了以前的記憶,但他知道,如果這小子不是自己的血脈,小素不會輕易妥協,更不會如此安分,或者說,小素算是認命了被原主的舍棄而就小寶為主。

他擡起小寶的右手,輕輕的放在小素的身上,“每日多摸摸它,要快些建立起你們之間的聯系。”

小寶手指下是冰涼的又細軟的蛇身,他心裏一直有個疑問,可這些日子除了讓他疼的死去活來與強記些內功心法,他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。

這會聽了晏寒天的話,便點了頭,隨後道,“爹,什麽是措骨?”

晏寒天挑眉,“我以前沒說過?”

小寶搖頭,“沒有,不過,爹,你以前的那張臉呢?”

晏寒天皺了皺眉,“不知道!”

小寶沒有說話,反握住他的大手,“咱們找娘去吧。”

“素素?”

“嗯。”

“她上哪了?”

小寶便垂了頭,雖說父親忘了娘讓他心疼,也讓他有些生氣,但是,父親之前就說過,他若忘記,就讓自己一定要叫醒他,所以,一定要多講講他跟娘的事才行,不過卻也要講多的才行,所以,娘落海一事,還是要晚些告訴爹。

“娘,娘去了很遠的地方,不過應該是快回來了,咱們去接她吧。”

晏寒天冷呲一聲,“你在說謊。”

小寶癟著嘴,眼淚又蓄滿了雙目。還沒等他開口,卻聽晏寒天道,“毀骨重生,你以完成,內功心法,我也已經傳了你,好好與小素配合便可以早日練成措骨,成為天下第一。不過,眼前我有事要做,你是回去還是跟我走?”

“跟你走。”

“那就走吧。”晏寒天的嘴角微微的挑了一下,聽著這個答案,他的心,竟莫名的暖了。

——

(以後都放在下午一點左右更新!特殊情況,我會提前放在文下通知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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